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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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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下午放學時,學校裏炸開了鍋。

“聽說了嗎?河邊出現了一具屍體!警察正在那兒呢。”

“網上有照片,超極恐怖啊,胳膊腿都被切下來了還被切碎了!”

“啊!別說了!”

正在收拾書包的舒臨安回頭看了靳北一眼,靳北也望著他,神色十分擔憂。

“老大,你想不想去看看?”韋翊眼睛閃著光問靳北。

“看屍體,你變態嗎?”

韋翊一撩額前的頭發:“你真是沒有一點身為偵探的自覺。偵探不去看現場怎麽破案?”

“就你這德行,到了現場,可能就被當成嫌疑犯抓起來了。”靳北拍了拍他的肩,“安全起見,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。”靳北說著,走了出去。

“哎,你也不看看誰更像嫌疑犯!”韋翊在他身後喊著。

出了教室門,舒臨安在靳北身邊笑道:“那和我一起去嗎,嫌疑犯?”

靳北伸手掐住舒臨安的下頜:“說什麽呢。”

“唔……”

“我是嫌疑犯,那你是什麽?”靳北低頭問。

“我從犯啊。”舒臨安從善如流地笑著,躲開他的手。

“行吧。”靳北擼了一把對方的腦袋。

“那要不要去處理一下現場?”

“聽你的,從犯。”

河邊聚集了不少人,光天化日之下這樣的場景太過震撼。但警戒線將人們攔在河提的臺階外,幾名警察守在界線旁邊。還有一些人探頭探腦地朝裏面張望。

但大多數人,即使不用警戒線攔著,也不會靠得太近。屍體的四肢被切了下來,剁成一塊塊地放在旁邊,面部表情猙獰,裸露的上身腹部還有看不清的黑色圖案。

死者是個年輕女孩,忽略表情,還能看出原本清秀白凈的容貌。

“這分屍……怎麽覺得似曾相識呢。”靳北低聲說。

“比如丘卓和鄭誠的死?”

“你知道?”

舒臨安聳了聳肩:“這種事,查一查就知道了。”他接著說,“但是,這次死者的身份和那兩個人明顯不同,前面兩個都是中年、商人,他們的死亡也許與利益糾紛有關。而這次是個年輕女孩,看樣子甚至和我們差不多大,這會是什麽利益糾紛嗎?”

“說得不錯。”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,廖方圓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他們身邊,“所以呢?”

廖方圓盯著舒臨安,舒臨安看著他,笑了一下,目光移向河邊:“比較大的可能是,這幾個案子有不同的動機,兇手是不同的人,手法只是偽裝。當然,兇手也有可能是個心理變態,逮到合適的人就殺。” 舒臨安頓了頓,說,“不過警方沒有證據的話,不能肯定什麽。”

廖方圓沈下目光,道:“證據還要從現場和人拿到,萬一兇手處理得太好,警方也很難辦。”

靳北總覺得這兩人的交談裏有劍拔弩張的味道。

“最近真是一出接一出啊。”靳北以輕松的語氣道。

“是啊。”廖方圓轉向他,“事情太密集了,昨天丘卓的案子才有了新的進展,我們找到了監控裏拍到那人的住所,到了地方發現對方竟然已經死了。”

聽到廖方圓最後一句話,舒臨安心裏猛地震了一下,他和靳北同時看向廖方圓。

“那個人是誰?”靳北問。

廖方圓低頭抽出了一根煙,但停了一下,朝河邊的方向看了一眼,又把煙放了回去。

“就是殺了鄭誠的兇手,叫黃嘯天。”他說。

舒臨安面色不動。

“我們去到黃嘯天的出租屋。發現他在淩晨就已經死在沙發上,腳邊扔著一管針劑。死因是毒品註射過量,在他的房間裏還發現了40克□□。”

廖方圓掃了一眼舒臨安:“想知道我們是怎麽發現他的嗎?”

靳北躊躇了片刻,廖方圓沒等兩人回答就繼續說:“昨天下午我們查到了慕雅酒店後門,外面那條街的監控。半夜街口停著一輛車,監控拍到了司機的臉。也拍到了黃嘯天在十二點四十五分上了那輛車。

“司機名字叫殷起,曾經是遠光集團裏的司機。四年前因為肇事傷人而入獄,一年前出獄後就一直是自由職業。”

舒平遠的集團。舒臨安想,對方真是布下了很大的局。

“他告訴我們,有人雇他那天晚上在那裏接人,並送到了三民路的綠園小區,說是小區,其實附近是個城中村。殷起說,他是通過一個秘密的網站接任務的,不知道任務的發布者,也不知道要接的人的信息,完成任務之後,傭金自會打到卡裏。”廖方圓聳了聳肩,“他這麽說也許是在給自己洗脫嫌疑,不過據他推測,雇傭他的人應該是他的前雇主。”

“據他推測?”舒臨安哂笑。

虛虛實實,不直接指控,而只是丟出一點推測,增加更多的懷疑與撲朔迷離,那幫人很會吊警方的胃口啊。

“網站怎麽樣?”靳北問。

“我們用他的賬號登錄,顯示賬號已經註銷。看來對方已經知道了殷起落網的消息。”

但是秘密網站……也就是說對方知道那個網站的存在。那麽懷疑的對象可以再縮小一點,舒臨安想。

“黃嘯天……”靳北又問,“是自殺還是他殺?”

“從現場看,沒有其他人的痕跡,暫時只能判斷為自殺。”廖方圓撇嘴,“但是為什麽?難道是畏罪自殺嗎。”

“有可能。”舒臨安挑眉。但他其實很想皺眉。昨天晚上他只是叫了一個人去出租屋調查黃嘯天的情況,如果可能,可以把他的不在場證明提供給警察。

但對方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回覆。舒臨安本想等到放學了再問,現在看來不用問了。只需要確認那人是不是還活著。

河邊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,看到那人,廖方圓沒有再接話,而是朝他望去。那人摘下手套,對廖方圓說:“現場發現了可能是嫌疑人的血液。這裏不是第一現場,受害人是從別的地方被帶來拋屍的。我們問了周圍的人,有個老太太說下午五點半左右她經過這裏,還沒有屍體,但不到六點就發現屍體了,按屍體切割的精細程度,不可能在不到半小時裏就完成。另外,地上有一處血跡很新,是噴射痕跡,被處理過,但沒有處理幹凈,已經被害的死者不會有這樣的血液痕跡,所以很大可能是兇手的。他在這裏受了傷。”

“太好了,帶回局裏檢測。”廖方圓拍了下掌。

那人轉向靳北和舒臨安,可以算是面無表情:“緝毒隊,葉險。你們好。”

靳北和舒臨安點點頭。廖方圓指了指他們:“靳北,一年前雲天那場行動裏我們的,唔,臥底吧。”

“哦?”葉險挑眉,“幸會。”

靳北笑了笑。舒臨安望向他。

廖方圓正想和葉險向河邊走去,舒臨安叫住了他:“能不能問一下,為什麽緝毒隊會參與這個案子?現場……”舒臨安看向河邊,“發現了和毒品有關的痕跡?”

葉險轉身,看向廖方圓:“這位是?”

廖方圓頓了頓,說:“舒家的公子。”

“這樣。”葉險再投來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探尋。

廖方圓索性轉過身:“和毒品有關的並不是這個案子,而是上一個。丘卓在J省經手過不少毒品,和柯譚夢也有很深的交往,不排除這次來G市和毒品有關。”

“而河邊的死者孫竹淇,”廖方圓看了他們一眼,“重嶺中學高一的學生,身上發現了和丘卓身上一樣的標記。”

“標記?”舒臨安瞇起眼。

“確定要說這麽多嗎?”葉險望向廖方圓。廖方圓猶豫了一下。

舒臨安眉尖微微皺起,朝兩人身邊走了兩步,問:“河邊拋屍的時間是在五點半到六點之間,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也不是很遠,而黃嘯天在今天淩晨就已經死亡,所以這個人不是黃嘯天殺的。”

“嗯。”廖方圓說。

“那麽,丘卓身上的標記都有誰知道?”舒臨安繼續問。

廖方圓盯著他:“警方的人和兇手。還有兇手背後的人。”

“所以能不能推測上一個案子的兇手不是黃嘯天?警官,你們會不會抓錯人了?”

“黃嘯天那邊很難說,我一直對殷起的供詞有懷疑。但至少舒平遠沒有抓錯。”葉險直白地說。

舒臨安疑惑地看著他。

廖方圓嘆了口氣:“在我們趕到黃嘯天的出租屋之前,警局就接到了秘密舉報,是關於四年前的一起兇殺案,裏面詳細列出了舒平遠是幕後指使者的證據,包括通話記錄和照片。”

舒臨安怔了一下,很快地低了一下頭,恢覆了自然的神情:“秘密舉報啊……”

廖方圓意味深長地看向他:“直接遞到警局上層的舉報。”

“四年前?”這個時間點仿佛觸動了靳北的神經末梢,讓他的眼角跳了一下,“什麽案子?”

廖方圓仰了一下頭,天邊還留著紫色的殘光,落在他的眼裏,讓那雙眼睛裏的影子變得深不見底:“沒什麽,也和販毒有關。”

舒臨安暫時沒有在意對方的神色。直接遞到警局上層,他明白對方這是在說,舉報人的來頭不小,否則靠舒平遠的能力,把整個舉報壓下來也未可知。當然,對方也挑了個好時機,趁他被拘捕的時候下手。

而在趕到黃嘯天的出租屋之前就接到舉報……很奇怪。如果是舒平遠讓人滅了黃嘯天的口,那麽舉報者要比警方更早知道這個消息,並且不得不又放出了一手。如果不是……還有誰需要滅黃嘯天的口,陷害他的人嗎?

這一切取決於黃嘯天的立場,而這已經不得而知。

舒臨安和靳北各自滿腹心事地回了家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靳北:我是嫌疑犯,那你是什麽?

舒臨安:警察。(一臉正直)

靳北:……(腦補了一場制服play大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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